我再一次开始思考,我是否真的不惧怕死亡。
我向往物质和精神都从容的生活,而这显然也是我父母对我的期待,但他们对于生活稳定,物质充足的期待反倒在一定程度上成了我的枷锁,因为我知道有一些东西比个人的生活稳定和物质充裕更加的重要(当然也并不矛盾),至少在我的价值观排序是更加重要的,但在他们的价值观排序中未必如此。比如我无法忽视过去200年来女性在男权社会中所作的反抗,也无法忽视环境的急速退化。还有所谓的公平正义。而我也明白,维护这些东西,有些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倒不是说我重视这些价值,我也会付出生命代价,但说不定有一些时刻,确实会面临一些选择和风险。
理想中追求公平正义之人应当获得更好的生活条件,但我所秉持的理念至少在目前为止,也并没有给我带来充裕的物质生活环境。我不能说它就是错的,但或许不完全是恰当的。诚然,当我们对于物质生活充满担忧之时,或许是没有办法完全投入在精神世界的丰盈当中的。可还是放不下那些在我的价值观排序中非常靠前的东西。
与此同时,我也在尝试所谓的探寻自我、接纳自我(在兼顾物质和精神的基础上)——包括参加“爱自己”心理训练营、参加“探索自我”、“成长”类课程等,不至于使自己的世界观和思维认知体系太过于混乱。构建起一套自洽的世界观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至少随着年龄和所谓阅历的增长,我发现它越发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喜欢独自散步在各种街道上,我的思绪会随着周遭的环境的变化而飘到各种可能的地方,始终不乏灵光闪现的时刻,很多时候没有办法及时的记录下来,但是这样的思索对我非常重要,是让我自己能够自恰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昨晚失眠了,这是平常很少失眠的我今年以来第一次失眠。纵然有环境闷热的外部因素,最终让我重新回到睡眠的原因是我又让自己的思想自恰了。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流了一些眼泪,而且似乎已经熟练于跳出问题的泥沼,从第三方视角去看待曾经或者现实的自己。这让我感到欣慰,说明对探索自我所做的努力是有价值和作用的。向内求索,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过程,而且还要往回看,看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写过的东西,而不是一味的埋头向前。我们的人生是一个有机的整体,过去,此刻,将来。
失眠未必是一件坏事。让自己的思想和行为能够自洽,这是不痛苦的根源,也是让内心充盈和平静的根源,也是我所努力的方向。
文章到此结束,是昨晚在外散步时用讯飞语记记录下来的。权当最近几周自己一些想法的总结和记录。上周一个契机下翻出了初中时的文集,觉得有点意思:原来那时候的自己想法这么灵动呀!觉得把它们放到博客“重见天日”也是个不错的想法,可以再加上十几年后的自己重读那些文字时的感受。
这里附上一篇:
永动机
一
世间还有这么一类人——也许在你看来他们是多么愚蠢。
他们对于神秘或者神奇的东西总是那么感兴趣。雅克就是这种人。他从朋友卡瑞那里得知在大名鼎鼎的吉普赛家族中,有一种神奇的机器。他的朋友与他一样喜欢神秘的事物。不过,由今天看来,这只是一些小把戏罢了。他们从吉普赛巫主那里得知一种能够招引灵魂的招魂术或占星术、幽浮学等,然后再引诱那位愚蠢的朋友去钻研这些“想象的虚构物”。不过,他们也没什么恶意,只是好玩罢了。而雅克也十分乐意,他对天文学或考古学这些“物之探因”不感兴趣,倒是很沉溺于一些“灵学超心理学”。不过,按理,他对什么“神奇的机器”是不感兴趣的,因为这是“物”,而非“灵”。但是他认为这种机器与意大利纸牌算命术一样都是超自然的,因为它是——永动机。
使他高兴的是,他从吉普赛巫主那里成功地得到了这台永动机。整台永动机的构造十分简单。在厚重的红木基座上有一个类似于航海罗盘的装置,在这个装置的后面有一个坚硬的土制箱子。这箱子似乎可以打开,但雅克怎么也打不开。箱子表面刻着几个拉丁字符,雅克猜测大概是介绍怎么打开箱子的。整个机器显得十分古老,但这古老并没有使其增加历史感,换句话说,这古老显得十分做作、仓促。它就像一把实心圆椅那么大。
雅克小心地转了一下那个类似于罗盘的装置,但没有任何反应。他又转了一圈,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有些急了。于是他开始运作他的心理动力,然后施加于这个永动机,这就是治疗术,属于“灵学超心理学”的“心理动力学”。他又转了一圈“罗盘”,永动机仍是纹丝不动。他又试了一次,亦是如此。雅克怒了,一把操起永动机,赶去吉普赛巫主家。在路上,他碰到了卡瑞,便没好气地说:“你看看,这就是那破玩意儿。”卡瑞端详了一会儿说:“老兄,这儿不是有写着怎么用吗!你应该去找个会拉丁文的帮你翻译一下。雅克似乎恍然大悟,谢别了卡瑞。卡瑞喊住了雅克:“今晚去引见索耶夫人,别忘了!”
雅克到了家,仔细回想有哪些朋友会拉丁文。他想到了萨瓦尔。他是一个法国人。他们曾是大学校友,他修的就是拉丁文。不过后来他回法国了,走之前,告诉了朋友他家的电话号码。
雅克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果断地抓起了电话,打给了萨瓦尔,不过语音提示此号码为空号。雅克又拨了几遍,仍是如此。他愤怒地摔了电话。
第二天,他带着这台机器又去了一趟吉普赛巫主家,只见大门紧闭,上面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回法探亲几日,近日请勿登门造访。
二
现在,雅克成天惦记这台永动机。他精神恍惚,有时会突然拿起一件硬物,企图摔破这个永动机。
几日下来,他人瘦了许多,连面色都苍白了不少。即便如此,他仍然着迷于“灵学超心理学”。同事们劝雅克去看病,他却摆摆手说:“这几天,我头脑紊乱,精神不振,那是魂、魂不附体的表现,只能、只能用招魂术……”
三
有一天,雅克与朋友一起去喝酒。卡瑞说,他曾有一个传授算命术的师傅,叫艾伯特,他不是英国人,他在……
突然雅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喊道:“对,艾勃特,艾勃特!”朋友们都莫名其妙,不知其所云。雅克兴奋地回到家,给艾勃特打了电话:“嗨!
“我,雅克。
“我最后的希望就在于您了,您一定要帮我。
“您不曾是萨瓦尔的挚友吗?您可知道他现在的电话号码?
“喔,谢谢您。”
不一会儿,他又兴致冲冲地打给了萨瓦尔,他将永动机上的拉丁字符一个一个告诉了他。萨瓦尔慢条斯理地翻译道:
“灵再次显现,保护神主的福祉在这里。可是你永远无法看到灵的真面目,他无处不在,他的灵魂在永动机的驱使下无处不在、无所不在。该死的盗墓贼,我将永远诅咒你,我将会永远操控你的灵魂,让它永远活在人间的地狱!”
雅克的脸色十分苍白,他的嘴微微蠕动了一下:“原来是它在、在诅咒我,才使我这、这几日……”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嘿,雅克,这真是一个荒诞的笑话。最后一句你听好了:‘不过我无权这样操控你,因为我只是个梦。’雅克,这各永动机只是个冒牌货。嘿,你觉得怎么样?雅克,你在听吗?雅克……”
这是初一暑假的一篇随笔,当时语文老师给的评价是“构思颇具创造性”。我看了一下整个初中文集,发现那时的我还挺喜欢创作短篇小说。这篇《永动机》无论是文风还是刻画出的场景都有一种异域风情,有点喜欢我那时候奇奇怪怪的脑回路XD有时候灵感就像脸上的痘痘一样不经意间冒出来,包括现在也是。生活因为这些奇特的想法而变得更加有意思,那时候的我也是靠这些奇特的想法让自己的生活添上一抹抹彩色。就像我一次次走在不同的街道,和初中那会儿走过校园里的篮球场时的心境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我突然开了一个脑洞,如果那时候的我知道未来十几年我将经历的这些会怎样?我会如何跟十几年前的自己叙述未来的那些经历?而那会的我在听了十几年后的我的叙述,或许不会再那么迷茫,心情也会更加喜悦稳定一些吧。那应该会是另一个有意思的故事。
搁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