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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旅行是我2021年最期待的事情之一 自从工作以来,有两年多没能如此彻底地进行一场旅行了 其实这场旅行安排得很匆忙 我和璐璐正儿八经开始讨论要去哪儿时已经4月初了 满打满算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我们又花了一点时间讨论要去哪里,直到确定走青甘大环线后, 才匆匆开了石墨文档,开始往里加塞各种攻略
一开始只有我们俩人的行程,但鉴于全程2000多公里的自驾行程,以及不可预测的潜在的各种意外情况,觉得还是有必要让老司机——半夏加入我们。半夏又带上了他的无线电好基友帅帅;临行前一周,圆圆终于也取得了假期。于是,从一行俩人演变成最终的五人——满座,发车!
旅行前我刚辞了职,交接工作导致连轴转了十几天。马不停蹄地投入到旅行当中,而我们前几天的行程安排得又过满,旅行成了一场“行军”。而我们五人,又是非常与众不同的五人,凑在一起会生出什么故事我心里也没谱。
回过头看,这场旅行有许多值得提升的地方,但彼时忙碌的我们,也算是跌跌撞撞地完成了一次梦想之旅。先来看看我们灰常之紧凑的行程吧。
行程
筹备后期我一直觉得8天的行程太过紧张,如果能多一倍或至少再多三四天,整个行程会舒坦不少。这么赶的行程也注定了我们对大西北只能是走马观花、蜻蜓点水地留下一抹印象。大西北值得再多去几次。
D1 西宁塔尔寺-购买物资 住:西宁
D2 青海湖(只是路过)-茶卡盐湖(只是路过)-德令哈 住:德令哈
D3 大柴旦翡翠湖-南八仙魔鬼城 住:大柴旦房车营地(印象最深的住宿之一)
D4 敦煌鸣沙山-看《又见敦煌》演出 住:沙漠露营(绝美星空)
D5 敦煌莫高窟-瓜州-嘉峪关 住:嘉峪关
D6 嘉峪关景区-修车-张掖 住:七彩丹霞附近
D7 七彩丹霞-翻越祁连山 住:门源青石嘴镇
D8 继续翻越祁连山-回到西宁
送走朋友,我继续在西宁多呆了一天,品尝了莫家街的小吃,拜访了青藏高原自然博物馆和藏医文化博物馆,并购买了一些手信。
风景
虽然景区也能见到很不错的景色,但最好的风景永远在路上……
青甘环线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沿途变幻的地貌、风土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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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宁塔尔寺——纪念黄教创始人宗喀巴的著名佛教寺庙,第一次见到了五体投地的朝圣者。“那是信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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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宁出发不多久就能见到远处的雪山,进入日月山后,路边的牦牛和羊群便多了起来。
不时还会看到藏族人支起的五彩经幡,鲜艳地在风中飘扬。
开至青海湖区域时,不巧地起了沙尘暴,风大到“可以把头吹掉”,于是我们便决定不在青海湖过多停留,仅在个别区域下车拍个照。下午赶到了茶卡盐湖,虽然对浙江人免费,但想到仍然不好的天气,以及后续还会去到翡翠湖,便也没有停留,在充满商业气息的游客中心匆匆吃了点东西后便又继续上路,赶到了德令哈。
这是舟车劳顿的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不过地貌变幻,还有很多盘山公路,升海拔到3800km——也是我们此行最高的海拔了,后面在翻越祁连山的达阪山时也有一段上3800的路段。翻山惊险刺激,远处的雪山变成了彼此我们身处的地方,路边便是积雪。
雪山、牦牛、绵羊——西北风光尽展眼前,还有沙地、盐碱地和盐湖、盐田,确实壮观。
晚饭在德令哈吃了烤羊排和坑羊排,终于算是吃上了西北菜。此刻写作的我似乎还能闻到香喷喷的羊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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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包里装着一个世界”——和德令哈遇见一个68岁的大伯,在早餐店很热情地和我们聊天。这句话是形容半夏装着各种设备仪器的包的,好有诗意,想到海子(海子写过一首《今夜我在德令哈》)如果活到现在,也差不多是这个年龄。难道……大伯自称会7门语言,年轻时还去日本东大留过学,竟在此处遇到校友……
经过了前一天的舟车劳顿,第三天我们终于在景区停留下来。
呈现出不同绿色的翡翠湖连着雪山很是惊艳,而带着沙的妖风也令人印象深刻。
看到到处都在卖红字连衣裙的商贩,但我们没有勇气穿上它——我穿上了从海口带过来的羽绒衣,还把头包裹得严严实实。翡翠湖是天然形成的盐卤湖,呈现不同颜色是因为拥有不同成分及浓度的矿物盐。半夏抠下了一小块盐石,我带了回来。
临时决定要去南八仙魔鬼城看看。夕阳下的魔鬼城真是鬼斧神工,半夏带着我们来了一小段沙地越野,这可能是我们租的这辆四驱SUV发挥作用最大的一次了吧。相传上世纪八位女地质学家在这里科考时葬身于此,故名南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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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青甘界线,翻山时在路边停下,跟着半夏看石头、拍壁虎,整了大半个钟头。从青藏高原到戈壁绿洲,天气也跟着好起来。傍晚时分到达鸣沙山后山,体验了一些沙漠运动,晚上看了《又见敦煌》,是令人惊艳的演出,来敦煌的朋友请不要错过。它让没有提前做足功课的我对莫高窟有了基本背景了解。而表演形式也让人眼前一亮,一场视听盛宴。
夜晚天气晴好,鸣沙山的星空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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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写完这个流水账般的part了……敦煌莫高窟不用我花费太多笔墨描绘了,据同事说,可能很快,莫高窟就会被封住不对外开放了,所以观摩要趁早……不过除了莫高窟,整个河西走廊还有许多其他著名的石窟,只是此次行程紧没能安排,但也是非常值得一看的。顺便安利一下央视纪录片《河西走廊》。雅尼的配乐一直陪伴着我们整个自驾行程。
敦煌值得花个几天慢慢游玩细细品味的。而从敦煌开始,我们沿着河西走廊一路逆行,原本以为对青甘环线自然景观会更感兴趣的我,逐渐被河西走廊的人文历史征服,并成了一部分此次旅行的底色。
在敦煌我们送别了帅帅,他需要赶回去上班。虽然他没能完成整个环线,不过也见证了莫高窟的雄伟、沙漠绝美的星空和绵延不断的雪山,也不虚此行。
前往嘉峪关的途中经过了瓜州,下高速沿一条省道前行20分钟,便可以在两边的戈壁滩上看到各种雕塑,而最著名的莫过于“大地之子”和“海市蜃楼”。荒凉的戈壁滩上陡然矗立起这些雕塑,给人的视觉震撼着实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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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已经过了五一假期,嘉峪关的游客不多。这是一个典型的景区,登上城墙登高望远,远处还有雪山,视野开阔,600年前边防将士就是这般凝视着远方,守卫边疆。《河西走廊》第九集具体介绍了嘉峪关的历史,视死如归、收复新疆大胜归来的左宗棠写下的“天下第一雄关”牌匾如今看来,仍能感受到其当时的气宇轩昂和喜悦的心情。
下午送别了半夏,我们女生三人继续前往张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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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错过了落日时分的七彩丹霞,于是赶个大早去看朝阳下的“五花肉”。
我们继续赶路,因为没有老司机,所以对翻越祁连山我心中有些忐忑。最终,我们三人齐心协力翻过了两座山。道路是被称为最美国道的G227,不枉此称呼。当然那时我还没想到更大的挑战在后面。
那天刚好是伊斯兰教的开斋节,所以我们想吃的清真餐馆关门了,不过还是有幸吃到了他们手工制作的奶皮和老酸奶——应该算是此行中吃过的最好吃的老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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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翻越达阪山的弯道更多,道路还结冰,不过好在仍然是安全稳当地回到了西宁,感觉自己的驾驶技能三连涨(嘿嘿)。进入祁连山后,又开始有牦牛和绵羊,还有经幡,就像是我们刚出发时的景色一样。“又回到青海了”——我们都有很明显的感受。至此,此次青甘大环线自驾落下帷幕,有始有终,可能是环线给人带来最好的体验之一了。
我们这次没有去很多岔路,一共行车2500公里。我开了至少一半的路程。
好,流水账结束。
在青甘遇见你
这个小标题最初是“在青藏高原遇见你”,后来我改成了“在河西走廊遇见你”,最终觉得还是“在青甘遇见你”比较贴切。青海那段路线属于青藏高原,但甘肃这段我们是沿着丝绸之路河西走廊行进的,位于祁连山以北,自古以来是通往西域及进入青藏高原的要道,也是藏传佛教进入中原并发扬光大的交通要道。
无疑在空降西宁之前,我对青甘的了解是肤浅的。可能只是停留在地理课上的一些专有名词:青藏高原、柴达木盆地、祁连山脉、沙漠、戈壁绿洲;或者历史课上的特定名词:长城最西段、丝绸之路、世界文化遗产莫高窟;以及语文课上学的“大漠孤烟直”、“春风不度玉门关”、“西出阳关无故人”等等。当这片只出现过想象中的土地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便自然生出一种敬畏。
来青甘的第一站西宁塔尔寺便是对藏传佛教的一种近观。第一次了解藏传佛教是在成都的博物馆。后来在丽江接受内生式社区赋能方面的培训时,有几位来自青海南部的藏传佛教徒,其中一位尊称为仁波切,那是我对藏传佛教徒的第一次近观。但即便如此,我都不敢说我对藏传佛教有皮毛的了解。朝圣者对着自己心中的圣地朝拜一万下的那种信仰拥有强大的力量,也是我不至于能全然了解的。
而莫高窟则是佛教如春风化雨般教化河西走廊乃至中原人民(元朝时期藏传佛教逐渐替代萨满教成为当时主流宗教思想)的绝佳见证。从十六国开始,历经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和元朝等,始成闻名中外的千佛窟。之前在日本时问日本爸妈最想来中国的什么地方,答曰“敦煌”,当时的我内心十分震惊,不解为何偌大中国唯独想来敦煌。后来稍微了解了张大千(临摹莫高窟壁画并在日本举行画展)对日本的影响后(且莫高窟藏经洞的大部分经卷保存在含日本在内的海外)茅塞顿开。
最初想一探雄伟广袤、变化万千的西北地貌和自然风光的我在经此旅行后,变得对这里的人文历史更感兴趣起来。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发生过如此多可歌可泣的故事,从张骞出使西域,到马可波罗游历华夏大地,再到传教士鄂本笃探索到达“契丹”的陆路,一代代中外探险家、使者途经河西走廊,见证了这里的繁华和没落。历史的沉浮浓缩在纪录片中,而如今道路仍在修建,故事仍在继续,自驾的心仍在飘荡……
同行者
我们一行五人,三女两男,都有驾照,但有三个新手(不算我,我是个半新手)。这个配置对于第一次长途自驾行的我来说是比较合理的。除了我以外的两个女生都在北京工作,是我不同读书阶段的同学,但她们之前并不认识。两个男生一位是男友半夏,另一位是半夏的朋友,之前和其他几位都不认识。
出发前我觉得我们这几个同行者能凑一块还挺神奇的。一路发生的很多事情也和这个配置也很大关系。
半夏和帅帅是无线电爱好者,负责没有手机信号时的通讯,半夏还负责检查车况和测绘第二日的行程。
璐璐和我安排了整个行程,我们和圆圆一起确定每天的住宿。圆圆还负责拍各种有意境的照片,而璐璐则拥有gopro及无人机无敌视角。
我和半夏开了大部分行程,圆圆和璐璐也开了一小部分路程。
旅行中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下小摩擦,有发生在女生之间的,也有发生在男生和女生间的,还有我和半夏间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旅行确实是一场修炼。它抛开了我们日常依赖的行为轨迹,把我们甩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并且需要我们齐心协力才能完成目标。但纵使发生了这些摩擦,这个过程仍是有益的,因为它带我们探讨了平时难以企及的一些讨论和思考。对一场旅行来说,同行者可能是比风景本身更重要的存在。
旅行的意义
我想要时不时和好友去旅行是因为我希望自己永远都能保留那股少年气,不要在长时间的沉寂后蓦地发现已不再有那种年轻和好奇的心境,已不再会因发现新的世界而感动。
这次旅行其实不仅仅是一场旅行,它承载了超过旅行本身的意义。在这场旅行中我们也在探讨和旅和同行者之间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考验。对于融入当地本身的景色和文化特点来说,不一定是一件好事,但却也因此超越了其本身的价值,而被我们赋予了一种独特的意义。
这次旅行令我印象最深的是在修车厂发生的插曲。我们的车在嘉峪关时亮起了发动机故障的黄灯,于是游完景区我们便找了一家修车厂对车进行维修。而在这个过程中,我和好友及半夏之间都起了冲突。具体细节不展开,但当半夏扬长而去甚至撂下狠话的那一刻,我突然深刻意识到了那颗一直被自己轻视的真心,并无法克制地流下了充斥着懊悔的泪水。后来我和半夏又有了几次几个小时的深入沟通,坦诚地探讨了一些之前我有意无意试图回避的话题。这是一次大危机,但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次大转机。
此外,令我自豪的一点是,我完成了1000多公里的自驾,并第一次翻越连绵的山脉。行前,我告诉璐璐,希望她能够在这次旅行中体验到自驾的“爽”感,我不知道她是否有体会到,但我的确体会到了。我一直坚持想要自驾的一个原因就是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怎能不自在驰骋一下呢?那些亲手驶过的道路会令人印象更为深刻。
旅途中最遗憾的可能是没能和当地人有更深的连接。的确,我们难以祈求一段八天要走完2500公里的行程能和当地有什么太深的连接,大多只是浅尝辄止罢了。不过没关系,大西北是值得多来几次的,我买的孤独星球和道路自驾地图断然也不只是一次性用途。
另外,遗憾的是没能做更多的旅行准备,包括没能和同行者沟通好各自的期待。如果提前沟通大家的期待,或许旅途中的摩擦和危机会再少一些,大家会更和谐团结一些。
这几天我还在看《河西走廊》,雅尼的音乐定会再伴我梦回青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