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看,也向后看——聊一部女性生活史《女性的觉醒》

《女性的觉醒》这本书足足看了两个月。这确实是我很久以来第一次看大部头的书了。上下两册加起来70050万字,幸而是小说,否则看起来估计确实会够呛。

自诩为女权主义者,但却是我第一次读女权著作。我很开心自己对于女权的理解不再局限于轻飘飘的感觉和口号,而是开始去了解它的社会性成因和历史发展。

这本书讲述了上世纪50-70年代美国女性(大多为中产阶级)的成长轨迹。以第一人称讲述“我”的一位朋友米拉和米拉的朋友的故事。故事中充斥着大量对话和感受描写,把读者代入到当时的情境中,自己仿佛也穿越到了半个世纪前的美国。而我常常惊异于发生在米拉和她朋友身上的事件竟和当代中国的一些事件如此相似。

以下是我对一些相似事件的整理:

一个偶然的契机我开始看《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同样是上个世纪60年代的美国,麦瑟尔夫人有一些相似经历:极其注重仪表——具体表现在早上丈夫醒来前化完妆卷好头发再假装入睡等丈夫醒来,晚上丈夫入睡后再去卸妆;丈夫出轨并提出离婚,麦瑟尔夫人的父母第一反应是让女儿穿最漂亮得体的礼服使丈夫回心转意……

这些场景是不是觉得有些熟悉呢?多多少少有一些就发生在我们身边,或有所耳闻。彼刻,我突然意识到,有些性别的刻板印象和歧视现象是具有普遍性的,而并不仅限于本土文化环境(但不可否认的是,中国也有很多独有的性别歧视现象)。这反而让我松了一口气,有一种“人家也是这么过来的”感觉,只不过人家发展得比我们更早一些罢了。

书中主人公米拉是个喜欢阅读的姑娘,常常阅读哲学、心理学等书籍,作为一个曾经有点“离经叛道”的女孩,而后不得不规训于婚姻制度下,但会在夜深人静时倒上一杯酒,倚在窗边思索,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只能依赖别人才能生存的人,而不是一个独立、完整的人了。即便如此,社会规训强大的力量不足以让她奇迹般地觉醒,意识到自己完全可以独立的姿态生存在社会上,具体表现在当丈夫提出离婚后她曾企图自杀,但幸运地被闺蜜救下。

被分得房产和财产的她选择重回学校读书,并认识了一群新朋友,包括“人间清醒”瓦尔——也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瓦尔带着女儿一起生活。开始新生活的米拉仿佛获得重生一般,更加自由恣意地徜徉在书海中,遨游在学术和思考中,并经历了一段真正的爱情。当然她也经历了深刻的孤独和不被接纳,只是她内心的诸多痛苦和思绪在朋友看来却是一种淡定和可靠。或许这就是我们在不成熟的时候看到成熟的人所散发出的独有魅力,但在我们未达成那种程度之前不知晓这种成熟背后的煎熬和痛苦。

全书描述了很多欢快的派对和聚会,以及这些派对上不再压抑自我的男男女女。他们或是自在地跳舞和散发荷尔蒙,或是成就一段情缘,或是自由地表达思想,这些派对似乎也成了性别歧视真空的地方——并不是真的真空,只是在这些场合中,性别变得没那么重要,男女之间似乎变得更加可以沟通和理解。

书中还描写了一段同性三角关系,从另一个角度讲述了少数或者弱势群体会面临的社会“阻碍”。

书中还有一些略显沉重的话题。比如长期遭到家暴的女性却难以逃出魔掌,并只能在精神病院度日;少女遭到强奸,报案后不仅遭到男性警官轻蔑地对待,还没有得到应有的判决,理由是警官宁愿相信罪犯说的“我是受害者的朋友,她是自愿的”。崩溃的少女恐怕从此不会再相信法律;而更令少女崩溃的可能是母亲瓦尔的意外离世。自发生强奸案后,瓦尔变得厌男,开始参加一些激进的女权主义组织,并在一次援救行动中遭到射杀……米拉、瓦尔的朋友们、女儿及前夫参加了葬礼。几个女人聚在一起为瓦尔干杯:

“希腊语中的‘真相’,并不是‘谎言’的反义词,而是‘遗忘’的反义词。真相是被记住的东西。而所有真相都是致命的疾病。”

其他人的生活还在继续,看上去大多正往好的方向发展。谁知道十年后、五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而十年后、五十年后的你回头看今天又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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