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和我的故事

提醒自己:是在为自己而写,而不是别人。

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个“闷骚”,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所谓闷骚,就是内心活动很丰富,但也许并没有表现出来。

很多时候,这些内心活动或意识会被自己归结为幻想之类,只是为了即时满足一下自己的心理快感,自己不会当真,也会告诉自己这些幻想现实生活中也许并不存在,只是自己YY出来的。

但也许内心戏多的人有很多。

如果生活可以像游戏里面一样,内心OS都会像一朵云一样出现在脑袋上方,那么这个世界是不是就会“精彩”很多?这个世界会不会和它现在所呈现出来的样子很不一样?会不会有趣很多?也一定会出很多乱子(此处应有捂嘴笑.jpg)

原本计划这个月写一篇我和海洋的奇妙缘分的文章。但忽然觉得,写这样的文章好像是给别人看的,就觉得没意思了。

但其实,从给我自己看这个角度来讲,我也是很想写写我与海洋的故事的。

其实,我从小是没怎么见过海的。江南水乡水道纵横,但并不滨海。偶尔去海边的城市旅游但对海也没什么印象——因为不美。小学看《鲁滨逊漂流记》和《海底两万里》,海对于我是未知、冒险和神奇。

第一次真正见到大海是在日本,或者可能在去日本的飞机上。我在一个滨海的小城生活了四年,每天都可以看到海,第一次与海有了这么亲密的关系。一次从海边走过,竟然看到了两只超大的水母。每隔一段时间会参加净滩活动,惊奇于海滩上的各种海洋生物,还有形形色色的海洋垃圾。第一次在夏天,和朋友一起在海边烧烤,在海边玩水气球的游戏(就是在气球里装上水,然后扔到对方身上的游戏)。也是第一次,面朝大海,海风和煦,或独坐静享,或与友人闲叙。后来,去了冲绳,对大海的美的认知又更上一层楼。第一次见到如此湛蓝清澈的海。第一次水肺潜水,沉醉于海底的缤纷世界中。也因此,冲绳,成了我最爱的日本地区之一。一张冲绳的海的照片成了我三年的手机屏保。

后来,因为一段关于“古特提斯洋”的对话拉近了我和半夏的距离。再后来,他成为了我的初恋。我们相约一起去看古特提斯洋的最后残段(就是地中海)。他对海有执念,虽然昆明如今没有海,但五亿年前曾是一片汪洋大海。他对研究曾经海里的生物(如今都成了化石)如痴如醉,但却还没有看过一次真正的现代大海。“那我们一起去小笠原吧。”我提议。地中海有点远,那就从近的开始。

于是,18年8月,我们向离东京1000公里以外的小笠原群岛进发。来这个群岛的中国人极少,整艘船上只有我们两个中国人,餐厅服务员对半夏特别照顾。

在小笠原的回忆可以写好几篇博文,可也如之前去美国国家公园一样,内心触动太多反而什么都写不下来了。一些东西已经成为超越文字的存在。

在小笠原,我第一次如此认真、近距离地观察到了很多滨海小生物,寄居蟹、海葵、石鳖、藤壶,还看到了许许多多的海龟和野生海豚群。第一次离大陆那么遥远,完全置身在太平洋中。哦对,在船上看到的月亮从海面蹦出来的画面也是相当震撼。还有和半夏一起躺在甲板上看到几颗野流星并默默许愿。

后来,我选择来海南工作。回国之前,和大学好友May一起坐在台场的海边,发着只有我们懂的疯,也惺惺相惜地道别。我知道,那可能是我较长一段时间内最后一次在日本看海了。我离开了日本,出关时,在留卡(在日外国人的身份证)上被打了一个孔,也被告知,下次再来日本时,需要重新办理签证。

可是,我竟没有很留恋。

可能是我马上又要去到另一片海域的缘故吧。

我来到了海南,开始亲近南海。

我加入了智渔,开始了解渔业。

我又来到了海边,这一次不是净滩,不是玩耍,也不是享受,而是来看渔船和渔民。

看了那么多年的海,我竟还没有出过一次海。在别府我曾提议想上渔船出海,高桥爷爷(把我当孙女待的爷爷)帮我问了他的渔民朋友,可是那位朋友说女性不能上船。我一边悻悻地抱怨,一边只能表示尊重当地习俗。

看海,好像已经没有像以前那般打动我了。其实在小笠原时我就有所察觉。按理,小笠原的海比冲绳的更好看,可是它并没有比冲绳的海更打动我。我想,我需要另一种与海的连结方式了。

我想出海,虽然我不会游泳。但如果哪里有允许女性上渔船的风俗,请一定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不是单纯为了获得新的体验,而是去了解另一种与海的连结方式,获得另一种看海的视角。

你说最初是海的哪点吸引我了?我也不知道,但覆盖地球表面70%的海,让我怎能甘心只待在那30%的大陆上?我或多或少有些浪漫化海了,请原谅我,因为我还是一个在陆地上长大的孩子,对海的了解只有那么一星半点。

虽然我有时的确内心戏多,但在海的面前我大概还是不敢的。海就是海,一个客观的、浩瀚的存在。渔民不会浪漫化海,因为他们比我们任何一个都更了解海。

希望我能成为一条真正的海鱼。Helen can be fish.

 

搁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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